走进殡仪馆的化妆车间,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大白天还开着的灯,也不是扑面而来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,而是入殓师的手。接连几个小时,这两双手一直在忙碌着,清洗、消毒、穿衣、化妆,逝者的仪容在入殓师的手中逐渐变得安静祥和,栩栩如生。 作为一名入殓师,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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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殡仪馆的化妆车间,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大白天还开着的灯,也不是扑面而来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,而是入殓师的手。接连几个小时,这两双手一直在忙碌着,清洗、消毒、穿衣、化妆,逝者的仪容在入殓师的手中逐渐变得安静祥和,栩栩如生。
作为一名入殓师,江关建从事这个特殊行当已经28年了。28年来,经过他的手入殓的遗体,少说也有几千具。常年累月从事这份职业,江关建对死亡早已不再陌生。但与人们想象的不同,他对死亡并不麻木。和普通人一样,情到深入时,他也会感动、会流泪。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,那种肝肠寸断的哭声,确实让我们无法接受,但我们也有眼泪,那种场景我们也在旁边偷偷的流泪,我们主要是以安慰、开导。”关建说。
生活中的江关建很随和,哪怕是与年轻的同事打交道时,也是如此。遇到一些非正常死亡的遗体,别人都不敢上,江关建却总是第一个动手。尽管做这份工作多年了,但江关建从来没有丢掉过对于生命和死亡的那份敬畏之情。死者为大,人人平等,是他朴素的信念。无论逝者是谁,生前是显贵或者卑微,都是如此。所以有时候,很随和的他偶尔也会变得很严厉。
由于工作的特殊性,江关建极少和人握手,也从来不跟人说“再见”两个字。哪怕是同学聚会,他也只是找个角落坐下来,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凑。
江关建说,他的工资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高,工作28年,每个月也就两千来块钱。有时候遇到不明事理的丧户,还要挨骂,甚至挨打,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过好几回。“但是我们都能接受,当时丧户的心情我们理解,人突然死亡之后那种过激的行为,丧户的要求我们都理解。”江关建说。
当被问到工作这么多年,是否有些委屈和遗憾时,江关建说,委屈倒不算什么,唯一的遗憾就是对自己的女儿。由于自己工作的缘故,女儿小时候过得并不开心,作为父亲,他一直把这份愧疚埋在心底。 趁着现在身体还好,江关建还想再干几年,把年轻的徒弟再带几个出来,他就可以退休了。女儿现在在新疆,有了男朋友,面临成家了。
对于死亡,江关建看得很淡。他觉得,哪怕自己是入殓师,也总有叶落归根、入土为安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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