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23日那天,孔庄工务工区有两处施工地点,分别在距车站1公里的怀玉桥和1.3公里远的陈群桥。 施工作业时间定在早晨8点,但7点李泽亮就带着工友们出发了,携带的工具有手提电镐4台、螺栓紧松机两台、液压起道机两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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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23日那天,孔庄工务工区有两处施工地点,分别在距车站1公里的怀玉桥和1.3公里远的陈群桥。
施工作业时间定在早晨8点,但7点李泽亮就带着工友们出发了,携带的工具有手提电镐4台、螺栓紧松机两台、液压起道机两台。“所有设备加在一起,差不多400公斤吧!几乎天天都扛这些家伙儿,习惯了,好像也不觉得累。”李泽亮笑呵呵地说,今天出门算晚的,如果到最北端的线路施工,5点就得出门。
怀玉桥上的施工是在水泥轨枕上打孔。由于今天是“天窗修”(铁路术语,指铁路上不运行列车或减少列车运行,从而为施工和维修留出时间),空荡荡的山谷中听不到列车汽笛此起彼伏的长鸣,取而代之的是钻孔机高速在轨枕打孔的“突突突”声,很是刺耳。空气中也弥漫着呛人的水泥灰味道,原本被列车磨得锃亮的钢轨上,早已覆上一层厚厚的水泥灰。
正在施工的月山工务段桥梁工区职工庾建立摘下口罩,大声告诉记者,昨天150分钟的“天窗修”很顺利,“一共打了30个枕共60个眼儿。今天也是150分钟,希望钻孔机别出问题,这样再有8天就能把桥上305个轨枕都打完眼儿。”
月山工务段西武匠线路车间党总支书记田争先解释说,打孔的目的,是“将桥上用于保护列车不翻下山谷的护轨内移,这样以后就可以机械作业,工作效率会提高。”
陈群桥上同样是机械轰鸣,这里的施工是路基捣固,这是孔庄线路工区最平常的作业之一。两人操作螺栓紧松机在前,先把固定轨道的螺栓松开,再用液压起道机将铁轨顶起后,用手提电镐把道砟捣实后,再紧固好螺栓。
“列车过得多了,路基就会下沉,通过捣固可以把路基抬起来,以保证列车安全通过。”带班的李泽亮一边擦汗,一边向记者解释捣固作业。和平原上相比,由于弯道多、坡度大,列车上下山冲击力远大于平原,山区铁路线捣固的频率要频繁许多。17公里的线路上,每一根轨枕上,每一个隧道里,每一座桥梁上,都留下了工务人的足迹和汗水。
在陈群桥上,记者遇到53岁的巡道工王建占,在他身穿的黄色工作服口袋里,一边装了一瓶水,另一边装了一包方便面。王建占说,这是“万一有特殊情况不能按时回车站吃饭,用来应急的”。
和其他工友相比,王建占的工作似乎轻松一些——沿着铁道线走,逐一检查线路上的每一个螺栓,独自一人。时间长了,王建占可以精确说出哪一个桥、哪一座隧道多少步能走完。
“我们巡道工一共有4个人,三班倒,8点班、16点班和零点班。上班后从车站出发向北,一直走到工区的最北端后返回到车站,半小时吃完饭,再走南头的线路,刮风下雨下雪下雹子,雷打不动,必须按规定走完。”王建占说,白天巡道相对容易,晚上打着手电走,很容易摔倒。
在记者要求下,王建占打开了斜挎着的工具包,里面装有一个40厘米长的大号扳手、一个信号旗、一把火炬、一个区间电话、一盒响燉、一把木折尺、一套短路铜线和常用零件,全加在一起约有七八公斤重。
“这些东西可全都有用。就拿响燉来说,一旦遇到线路上有险情,必须尽可能多地向列车开来的方向跑,然后每隔20米放一个,列车压上去就会响,提醒司机紧急停车,避免发生事故。”王建占一边收拢工具,一边向记者解释。
当记者问王建占是否寂寞时,他笑了:“寂寞?比不了涂国长!”
47岁的涂国长,是月山工务段孔庄桥隧工区的工人。从1990年开始,每年5月到10月,涂国长就要在防洪点值守5个月,主要工作只有一项——防洪,清理有可能被水冲到轨道上的碎石,一旦有洪水冲毁线路,第一时间向上级报告。白天看大山,晚上看星星,那种寂寞和孤独是常人难以想象的。
涂国长说,工作上他问心无愧,但“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子”。当初妻子生孩子,涂国长正在山里清理危石。妻子身边没有一个亲人,多亏热心的邻家老太太的帮助和照顾,才顺利生产。当时没有通讯工具,为了让丈夫早点知道这一喜讯,妻子写了一个纸条交给老太太,让她坐车到西武匠工区,把纸条交给工长。工长看到纸条后,又转交给工区的巡道工。